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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话 离开

第1话 离开

这天阳光明媚还带着点微风,真是个不错的天气。但此时此刻,我的心情却怎么也积极不起来。因为,鬼人有事要找我谈。

前天才被二妹算计去了浴室,撞见了正在洗澡的三妹。然后两声震颤整个山庄的嘶吼就炸开了。我完全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,回想到的最后一幕就是“阳神恩赐的圣灵之水”(淋浴蓬头开到最大时的水柱)的冲击以及三妹模糊至极的身影。

鬼人知道后呵呵笑了一会,然后摆出了他很少见到的认真姿态。他一脸严肃地告诉我两天后去他屋里有事,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。

于是,早饭吃完后,我就动身去鬼人的屋子。

他的屋子位于山庄的最高处,离我和师弟师妹的房子有点远,走过去要一些时间。在我前往鬼人的屋子的路上,那个“罪魁祸首”还露出一副天真的模样,跟我有说有笑,直到到了“鬼宅”门前,她才吐着舌头离开。

呼——不愧为“鬼宅”,令人压抑的气氛从百米开处就感觉到了。

我长呼一气,推开了有些年头的大门进去。然后,我就看到了一个精瘦的大叔瘫在摇椅上呼呼大睡,不用说这个人就是鬼人。

我眨了眨眼睛,在一旁叫喊了几声,但他没有反应。

“算(了),还是等会再叫醒他吧。”

我想了想,走进了他的书房。映入眼帘的一排排整整齐齐的书柜,按照类型、时间、大小分的好好的。“想不到这个人还能把东西收拾得这么好。”我走过一排排书柜来到角落,这里的书也放得很齐,不过……

在一个不高不矮的位置上,有一本纸页已经泛黄的红皮书,大概只有16开大。年代、规格都与周围的书相较之下显得格格不入,而且还是歪着放的。

遇到这种情况,一般情况是把书重新放好。

我伸出手去,想把那本奇怪的书拿出来。可是,就在我的手触及书角的前一刹,一种刺痛从右肩瞬间蔓延至全身。比触电还令人头皮发麻的疼痛让我立即收回了手,那种诡异的痛苦也就消失不见。我想再去试一下,但刺痛却在刚一抬手时就立刻显现,虽然程度稍微轻了点,但也足以让打消再去动这本书的念头。

“呼,还是算了吧。”我这样想到,然后离开了那个书柜,然后翻找到一本长篇的小说,坐在墙角看书。

不知过去多久,我的手表闹钟响了起来。一般情况下,这就表示我要去烧饭了。我站起生来,把书放回原来的位置,然后走出书房。

鬼人还在摇椅上打瞌睡,我叹息了一下,接着一脚踢在椅子上。

“起来啦,还要睡到什么时候啊!”他浑身一颤,然后迷迷糊糊地爬起,说:“哦、啊,哈——你来了啊。”

“已经好一会了。” “哦,那好吧。跟我来。”

他把衣角拉了一下后,进入了书房,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,但还是紧随其后。

他径直走到了角落,拿起那本红皮书,放在了桌角。他背对着我问到:“我说,若七你想知道你父亲去哪里了吗?”

我先是一怔,然后开口:“无所谓,就算他不在,我这些时间不也活得好好的吗?话说你问这个干嘛?”

“呵,还真是像你的风格。不过,”鬼人笑了笑,语气严肃了些许,“有些事情不是你说不就不的……那边已经快撑不住了,虽然时间可能还是早了点。”他的声音越来越低,以至于“说不就不”之后的话我完全没有听清。

“先让开点,我给你看个东西。”他说完就快步穿梭在书柜之间,从一个书架上拿下一本塞进另一个书架之中,从这里抽出几本拿到一边,再将那里的书调换一下位置。整个过程让我看的眼花缭乱,等我反应回来时,他已经将最后一本要放书按进了书柜中。

“轰——呼!”类似巨大的齿轮摩擦的声音充斥着整栋房屋,地板上的书架全部移动起来,背阴的那面墙的下方出现了一条暗道。

鬼人朝着我笑了笑,从桌脚下抽出一张看上去很脏的纸,拿起红皮书,就走下了地道。我抓了抓头发,“这里怎么会有个暗道?”,然后怀着疑惑跟着下了暗道。

在大约五十多级陡峭的台阶后,是一条隧道。四周都是石壁,能给我提供照明的只有时不时出现在墙壁凹槽中的发光石块,着亮了这条似乎没有尽头的狭长小道。

十几分钟过去了,就在我想问鬼人还要走多久的时候,脚下的石板出现了变化,终于迎来了向上的台阶。

不过,台阶却少的出奇,仅仅十级就没有了。鬼人用力推开了上方的挡板,爬到了地面上。微微昏暗的阳光照射到我已经适应了地下亮光的眼睛上,使我暂时睁不开眼。等到视线恢复时,我倒吸了一口气,脑中尘封的一点记忆开始发挥作用。

大片大片的竹林此起彼伏,绵延伸向远方。前方那扇巨大的门刺激着我的神经,门旁漆黑外壳的小灯发出断续的蓝光。天空不再是晴朗的,四周昏暗,仿佛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那种感觉。我意识到这就是我和老爹分离的地方,唯一不同的是,现在不是晚上,还有就是,那扇门,好像有些奇怪。

“这……里是……嗯额……”我的喉咙沙哑,发出的音节也是断断续续。鬼人依靠在竹竿上嘴里含着刚刚折下的竹枝,面带笑意等着我问他。

“我父亲究竟去哪里了?”我走上前去抚摸着门柱,吐出一口气后问道。

“就像他之前的说的,去了很远的地方。”他轻笑一声回答。

“呵,你就不能好好回答吗?你绝对不可不知道。”

“嗯,算是吧。”他怂了一下肩,“不过如果你真想知道,那,你还是自己去看看吧。”他不知何时闪到我身后,熟练地将我的手固定住,给我的侧腹快速刺上了一把短刀。

我“咚”的一声倒在地上,身体蜷缩着。

——啊啊,鬼人你干什么!?

喊不出声来。

——啊啊啊,好……欸?为什么没有痛觉?但是……

鲜血在草地上流淌。眼前渐渐发黑。有黑色的羽毛在眼前晃了一下。

——已经看不清东西了。好像 被挪动了一下。有书页翻动的声响,那口中喃喃低语的是,鬼人吧,他在干嘛?

——感觉,好像沉进了水里,我,在哪里?

——意识,也快中断,了。不会就这样,挂,掉吧。

一声不知从何而来的乌鸦啼鸣后,我完全失去了意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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